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槐花祭饼

槐花祭饼

五月,赵家村各户的槐花开了半山坡,垂墙挂条,香气扑鼻。

过完立夏,老黄历上的喜庆日子就多了起来。

村东口赵四家的婆娘天刚蒙蒙亮就起身盯着天色,她透过一扇窄窗,从月入霾障看到云开雨霁,俏丽的鼻尖凝了晨露,腔内泛出一股酸甜。她暗笑着委身钻回暖窝,带着凉气蹭上自家男人后背,窸窸窣窣。

赵四因内床的动静扰了清梦,不耐烦地怂了怂身,嘴里骂骂咧咧说着浑话。

她僵住身子不敢再动,心下不免有些失望,但转瞬又想起窄窗外的明媚,这股不忿就似滴水入石般绵软。

滴答,湿气成珠下落,也不过暗了石龛,打了莲座, 亮了金身。

这日大早,赵四家的门槛就数了不下二十条裤衩,笆墙和院门都贴了喜字,红花缀侧,煞是热闹。

赵凤喜踮着脚往门外瞧,脸上的胭脂涂得像猴尻,两条粗黑的眉毛被炭笔画得直飞入鬓,一对乌眼提溜滚圆

这个正值青春的美娇娘就算扮丑也挡不住俏色。院里二弟龙旺带着老么跑过,她见了那场景,突然想起什么,趁内眷不注意,撒腿跑出自家地头,跑了一阵停在阿生家的垄上,摘了片柳,吹起叶哨。

阿生是她打小的玩伴。

她还记得小学堂放课,两人总是你前我后踩着这条田垄过地的场景。后来闹革命,阿生爸的脑门被凿了钉子,家道就败落。

此后,每每凤喜去找阿生,赵四都会赏她耳刮子,骂她不懂事,赔钱的东西。

母亲在旁做着女红,比往常手慢些,眼睛也怯怯看过来,却从没出言劝过赵四别打。

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年,儿时玩伴渐行渐远。她不懂什么地主农民资产阶级,所以别人打阿生的时候,凤喜都是心疼着的,但也到此为止。

她想不明白,阿生一家做错了什么, 她不敢问,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敢,但就是会怕。

后来阿生的妈妈被一个痞子奸污毁了名声,那痞子坐在村头喫茶棚下无所顾忌地说起妇人的首乳腰臀。凤喜当时与母亲在不远处打草,因为听见熟名,所以格外留心。

她记得痞子后来说道:那婆娘的洞子和临山凿的火车山孔似的,那话儿入得不知多爽利还没听他说完,就被捂上了耳朵,母亲连着吐了两口唾沫,直骂那人不要脸皮。

凤喜呆呆地看茶棚,这方天地里也只有母亲觉得他丢人,周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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